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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团孟】山海1

吾非吾身,所爱皆山海

一场混乱

ooc预警*时间线混乱&dramaAU

有原创人物出现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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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烦了做了个漫长的梦,梦里有只从云滇边境飞出的蝴蝶,从此禅达水洼里漂着的纸船带着三千魂魄回了故乡。魂兮归来。如果是真,多好。


Chapter1:燃烧的干柴

太勇敢、太懦弱都不好,勇敢而又懦弱的人儿啊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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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没有我们,这儿都这样儿啊,爷啊,算小太爷求你了,”烦啦蹲坐在他旁边哀求,死啦死啦闭着眼板板正正地躺在树干上,看着他眼皮微微动了几下,烦啦一巴掌拍在他后背“小太爷知道你在这儿装。”死啦死啦抬眼看了他身后的那些残兵溃将“嚎什么,我是你团长。”反驳的话在孟烦了的毒嘴旁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肚里,腹诽着“您还真不一定是。”


撑着树干起身,孟烦了一瘸一拐地走到逃兵的队伍前,还是那老一套“兄弟们,对面就是禅达,过了这条河就算跨了南天门。”回答他的只有垂头丧气。


人群里他看见兽医的脸闪过,孟烦了终于意识到一切都不对,南天门早过了,兽医不是没了吗。一揉眼,只剩兽医一人坐在树根上,拿着从儿子部队寄来的遗书慢慢念,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面前,伸向兽医的手好像扎了东西,让他碰不到残魂,只剩一片模糊。接着是走马灯。


他看着自己在上南天门前跪在父亲面前问:“了儿的苟活对父亲而言,终究是难堪还是骄傲。”他还是没听见老头喊他回来的声音。


上了南天门,虞啸卿跟死啦死啦说好的三小时成了三个月,死守的军令让炮灰们后半辈子都留在这片土地。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不为财就为权,真心败给了功利,他以前嘲讽别人,现在他们成了被嘲讽的人。看着前进的“膏药旗”,他以为会和同命的兄弟们一起死在南天门上,但是没有。

  

孟烦了挣扎着叫喊,一睁眼一个小护士奋力地压着他的胳膊扎针,环顾周围只有他们两人,孟烦了终于不动弹。注射完药,护士收拾着箱子要去另一个帐篷,“不好意思,您看见我们团长了吗,龙文章,川军团团长,我们...”炮灰团这几个字刚要说出来,就被孟烦了沙哑的嗓子咳断。


“不知道,反正你是最先被送下来的,其他长官都在打仗。”看见孟烦了要起身,小护士说:“你说你也起不来,着什么急啊。”试了下,确实起不来,孟烦了一下陷到身下的杂草里,这下只能躺着干想了,想唯一把他们当人的人,想死啦死啦,对他说了太多过分的话,朝他发疯,怪他太清醒,算计多。但也比现在懦弱,浑浑噩噩的小太爷强,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怕死,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。


镇定剂很快起了作用。兄弟们烤焦的尸体,灶里的柴也是像这样躺着烧的吧。孟烦了莫名想到干柴,他昏睡过去,也像段烧焦了大半的干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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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着有什么不好,要安逸有什么错。


如果一直只要安逸,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,多他们几个不多,少他们几个不少,让事物保持它们本来的样子,不好吗?


孟烦了又做梦了,被死啦死啦抓着领子质问,要安逸有什么错,这句话本该是他来问死啦死啦,但现在人不在身边,被问的人成了他小太爷,他记忆里的死啦死啦给他的印象总是这么差。他一把推开死啦死啦 ,军人要不得安逸,他终于能说出这句话了,即使他永远成为不了死啦死啦。


相似的人总会惺惺相惜,所以虞啸卿对他很宽容,他们太像了。死啦死啦太清醒,不像是这里的人。他甚至不像个团长,因为他不会和上层同流合污,但他也不像个兵,兵是不需要思考的,只要执行命令。那些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,那些即使是初生的太阳也会灼烧他们的眼睛的人,死啦死啦不是他们,也变不成他们,死啦死啦的心里还在燃烧,还在怒吼,为了这群炮灰们,还有这片土地上的人。他是个烧不完的干柴,而现在干柴烧成了灰。炮灰们的余温还在提醒孟烦了,他身上还背着他们的坟。三千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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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此三十年又是大梦一场。

  

养病时,听那个小护士说,不愧是师座的军队,又是大捷,孟烦了听后微微一笑,败战一场接一场,胜利几乎没有,平民们和低沉的士气都需要这样一场胜利,即使真相会被掩盖。


回到禅达,虞啸卿的军队地位水涨船高,虞啸卿职位也是一涨再涨,队伍扩招。但孟烦了没去,他知道一旦他回去他也会升职。病好后,他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找了驴车,带着父亲和他的一堆书箱。他准备离开禅达回到北京,回到他还是学生军的时候,他欠了太多,小太爷逃跑了,或者说他是用另一个方式面对。现在他也成了招魂人。


病好后他没敢去见小醉,他对不起她,死了也许是最好的告别。他想到了上官戒慈,迷龙一直没消息,他答应迷龙如果他死了就让她带着孩子改嫁。回到迷龙的二层小楼,他看见上官戒慈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,雷宝儿好像也知道了什么,没闹着上官要见迷龙。临走的前一天晚上,孟烦了问她“嫂子要跟我们一同去北京吗。”上官戒慈摇了摇头,她有自己的打算。


临行前他见到了不辣,只剩一条腿的不辣,不辣他说他要回湖南,就算只有一条腿,他蹦也要蹦到湖南,不辣又告诉他现在阿译是川军团的团长,和虞啸卿他们要北上联合围剿红匪。大概是想到了那群不怕死的人们,不辣说:“烦啦,阿译就是在扯卵蛋,他个龟儿子滴。”


朝孟烦了拜拜手,不辣拄着拐一点点蹦到外面。


驾着驴车的老头一遍遍催促他,孟烦了快走两步追上了意欲开走的驴车,他的伤腿现在瘸的也不那么厉害了,不止那里留下一块银元大小的伤疤。心里也有一块和永远记不住的三千座坟一起,好像再也不会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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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块被他改变的一部分代替死啦死啦永远陪在他身边,也算同命了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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